第二日,徐裕珍早早的醒了,全身像被车碾过一样疼。她侧睡在床上,眼神空洞,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。
等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了,房间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。
半响,背后传来周宰元的声音。
“你想要什么?”
徐裕珍:“......”
“需要钱吗?我现在给你支票。”周宰元见她不说话,脸上多了丝不耐烦,但因为昨晚的事,又多了些耐心。
按平时看的小说和刷的短视频来讲,她现在应该顺杆子往上爬,先把钱揣在手里再说,谁能跟钱过不去?
她也确实顺着杆子往上爬了,只不过换了个条件。
“给我买个摄像机就好。”徐裕珍闭着眼淡淡说道。
“摄像机?”周宰元对她的要求感到微许惊讶。
“对,要最好的。”
“行!”周宰元从自己的身上掏了张名片放在床头的位置,“这是联系我的方式,把地址发给我就行。”
“......”
周宰元不多做停留,名片留好,他就离开了这个房间。
徐裕珍在床上躺了快半个小时,才起身慢吞吞的穿衣服,没立马离开,在房间里找到包烟,抽了足足半包才离开,似乎这一切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。
她回家后,姜贞贤女士出乎意料的没唠叨什么,没问她晚上去哪儿了。
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她满意这种相处模式。
她不含糊的将地址发给了周宰元,又打了个电话,让她发小朴灿宇带着他的宝贝过来,轻轻松松的洗澡去了。
徐裕珍洗完澡出来时,姜贞贤已经不在家,跑到别墅去照顾郑老夫人去了,朴灿宇拿着他的宝贝,做贼一样偷溜进来。
她发小朴灿宇就住在这里不远的地方,人长得还不错,脸偏清秀,但他剪了个寸头,又在外头混社会,身上多了一股痞气,让人看见,只觉得阴鸷。
“怎么突然找我?”朴灿宇挂完她电话后,就马不停蹄的赶来,现在气喘吁吁的。
“找你拍照。”徐裕珍从厨房端了盘郑荣石前几天送过来的葡萄。
“这次又要拍谁?”朴灿宇拿了几颗葡萄,故作耍帅向上抛,用嘴精准的接住。
“我!”徐裕珍一口气往嘴里塞了好几颗葡萄,腮帮子鼓鼓的。
“你?什么时候臭美起来了?”朴灿宇打趣她道。
“少管!”她拿了几颗葡萄砸向朴灿宇,朴灿宇全都接住,“能不能拍?”
“行,拍呗。”
朴灿宇将他的宝贝摄像机捯饬好,示意徐裕珍可以准备了。
徐裕珍吃掉手中最后一颗葡萄,起身,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。
“诶,你......!”朴灿宇看到这一幕被震惊住了,刚要开口说些什么,又被震撼到说不出一句话。
徐裕珍脱得只保留了贴身的两件衣物,身上密密麻麻全是青紫的吻痕和掐痕,一眼就能看出发生了什么
“你.....”朴灿宇的喉咙像被哽住般,半天才开口说出一个字。她之前喊自己来拍照,他以为是......
“拍吧!”徐裕珍面对着镜头。
朴灿宇举着摄影机的手有些颤抖,但仍努力坚持将徐裕珍此刻的样子拍出来。
拍摄的一瞬间,徐裕珍是笑着的,笑的像朵正在凋谢的玫瑰,充满腐烂之味。
······
徐裕珍第二日很早就去了莱霖,刚到班级门口的时候,被一个从里面急匆匆跑出来的女生撞到在地上。
意外发生,徐裕珍眉梢稍抬,那女孩像后面有鬼在追她,顾不得看自己,也顾不得道歉,起身继续向外跑。
但没跑几步,被人拽着头发,硬生生扯了回来。
“还敢跑?”
“还敢跑?”
扯女孩头发的是徐裕珍的同班同学,也是她的初中同学,金敏英。被扯头发的那个女生,是之前在郑书娜身边说她坏话的那位。
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!”女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,希望金敏英荣石能够放过自己。
“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!”金敏英荣石朝女孩肚子踢了一脚,女孩捂着肚子痛苦的躺在地上。
徐裕珍很想当个拔刀相助之人,可她有心无力啊,她拍了拍身上的灰,起身进了教室。
这种事情在哪里都很常见。
学校是霸凌,
家庭是家暴,
职场是欺凌。
只要有贫富之分,有利益之分,有特权和纽带的存在,就有阶级之分,出现无形的食物链和鄙视链,这是人类的劣根性。
克制不行吗?
那可不行,人多,承载体需要运转起来,就必须要有这些隐形的社会规则存在,无形的维持。
这道题简直无解。
“听说高一转来了一位帅气的小学弟!”
徐裕珍进去时,郑书娜旁边依旧围着一群女生,她犹如众星捧月般被人围在中间,讨论着学校的八卦往事,外面的事好像与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事一样。
郑书娜的身世很好,从小学到高中都是月亮般的存在,只在初中时吃过一次瘪。在莱霖中学,她的家世也能排得上中上层,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围在她身边。
郑书娜扫了一眼来人,见是徐裕珍,收回了视线和朋友继续聊着天。
“那中午我们去看看?”
“好啊!”两三个人看郑书娜有兴趣,哪有不愿意的。
八点整
莱霖中学准时上课,徐裕珍侧前方的座位一直空缺着,是刚刚门口被欺负的女生的座位。
进莱霖后,学校就以成绩和家世的好坏将班级从高到低排了出来,越靠前的班级,地位越高,啊不,像她们这种陪太子读书的除外,毕竟太子需要人在旁边伺候着。
徐裕珍这个班多是成绩中等的富二代,老师是顶尖大学出来的,但顾忌学生背后的背景,大多时候对学生私下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整个三班的氛围不好也不差。
徐裕珍没认真听老师讲课,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,没用多久,就画出了星空的大概样子。
她很满意这幅画,在下课铃响的同时,她签上了署名。
下节课是体育课,课间蛮长的。
徐裕珍就提前去了储物间,将画放在了储存间里自己的储物柜里,在更衣室换好运动服出来。
关储物柜门时,无意间瞥见储物柜中多了样东西,是个型号小点的摄像机,很适合女孩子拍摄。
她微挑眉,她可记得她只留了家里的地址,其他的什么也没告诉。
她没拿出来,而是将东西锁在了里面。
凑巧的是,她刚转身就听到储物间里有细微的响动。
储物间一般只有上体育课才有人来,她进来的时候,储物间可是一个人都没有,再加上柜子里莫名其妙出现的摄像机......
徐裕珍完完全全的安静了下来,细细听着里面的动静,更衣室里有小声压抑的哭泣声。
她一步步向声音的源头靠去......